《书剑恩仇录这时郁雷之声渐响,轰轰不绝出春熙耳中尽是之声,眼望大海,却是平静一片,海水在塘下七八丈,月光淡淡,平铺海上,映出点点银光。
这时潮声愈响,两人话声渐被掩没,只见远处一条白线,在月光下缓缓移来。
蓦然间寒意迫人,白线越移越近,声若雷震,大潮有如玉城雪岭,天际而来,声势雄伟已极。
潮水越近,声音越响,真似百万大军冲烽,于金鼓齐鸣中一往直前。
潮水愈近愈快,震撼激射,吞天沃月,一座巨大的水墙直向海塘压来。
月影银涛,光摇喷雪,云移玉岸,浪卷轰雷,海潮势若万马奔腾,奋蹄疾驰。
《倚天屠龙记》这时置身处已高于少林寺所有屋宇,但见少林寺层崖刺天,横若列屏,崖下风烟飘洌,寺中钟声随风送上,令人一洗风俗之气。
《射雕英雄传》放眼浩浩荡荡,一碧万顷,四周群山环列拱屹,真是渺渺峥嵘,巍乎大观。
《碧血剑》这时山谷间忽吐白云一缕,扶摇直升。
良久,东边一片黑暗中隐隐朱霞炫晃,颜色变幻不定,或白或橙,缓缓地血线四映,一喷一耀,转瞬间太阳如一大赤盘踊跃而出。
下面云影被日光一照,奇丽变幻,白虹蜿蜒。
终颜弹指老,刹那芳华,与其天涯思君,恋恋不舍,莫若相忘于江湖。
金庸小说中经典句子还有哪些呢?下面由学习啦小编带来的金庸小说中经典句子,欢迎阅读!金庸小说中经典句子精选1) 兄弟,每个人都要死,我说那谁也躲不了的瘟疫,便是大限到来,人人难逃。
——金庸 《射雕英雄传》2) 过儿,你把解药给我服了,你自己却没有服药是不是!过儿,你怎么这么傻啊! ——金庸 《神雕侠侣》3) 你不是我儿子,我恐怕也不是你儿子,又分甚么长辈晚辈? ——金庸 《射雕英雄传》4)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教我武功,就不能做我的妻子! ——金庸 《神雕侠侣》5) 不行!姑姑,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死!你答应我,不管我出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能死!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求你了! ——金庸 《神雕侠侣》6) 我想胡大爷救了我一家三口的性命,只要有用得着我的,水里就水里去,火里就火里去,决不能皱一皱眉头。
——金庸 《雪山飞狐》7) 打不过,逃 ——金庸 《射雕英雄传》8)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奈河桥 ——金庸 《鹿鼎记》9) 这些雪花落下来,多么白,多么好看。
过几天太阳出来,每一片雪花都变得无影无踪。
到得明年冬天,又有许许多多雪花,只不过已不是今年这些雪花罢了。
——金庸 《神雕侠侣》10) 情深意真 岂在丑俊 千山万水 苦随君行 ——金庸 《书剑恩仇录》11) 靖哥哥,我死后你要答应我三件事:一,我允许你为我难过一阵子,但不允许你永远为我难过。
二,我允许你再找一个妻子,但她必须是华筝,因为她真心爱你。
三,我允许你来拜祭我,但不能带着华筝来,因为我毕竟还是很小气。
——金庸 《射雕英雄传》12) 穆念慈道:“他是王爷也好,是乞儿也好,我心中总是有了他。
他是好人也罢,坏人也罢,我总是他的人了。
” ——金庸 《射雕英雄传》13) 老皇帝,俗话说,救人三命盛造三七二十一级糊涂! ——金庸 《鹿鼎记》14) 一梦如是。
——金庸 《天龙八部》15) 现在大家是同坐一条船,同舟共“挤”嘛! ——金庸 《鹿鼎记》金庸小说中经典句子集锦1) 天山鸟飞绝,故人两相忘。
——金庸 《天龙八部》2) 乱世之际,人不如狗。
——金庸 《射雕英雄传》3) “书到用时方恨少,肉到肥时方恨多” ——金庸 《鹿鼎记》4) 害我的都是女人,叮我的都是蚊子 ——金庸 《鹿鼎记》5) 大家同坐一条船,正所谓富贵又团圆啊 ——金庸 《鹿鼎记》6) 过儿,如果我死了,你会一个人活下去吗! ——金庸 《神雕侠侣》7) 丁不三吃得连声赞好,说道:“你的武功若有烧饭本事的一成,爷爷也不会杀你了,当日你若没跟阿当拜堂成亲,只做我的厨子,别说我不会杀你,别人若要杀你,爷爷也决不答应。
唉,只可惜我先前已限定了十日之期,丁不三言出如山,决不能改,倘若我限的是一个月,多吃你二十天的饭,岂不是好?这当 儿悔之莫及 ,无法可想了。
”说着叹气不已。
——金庸 《侠客行》8) “我妈妈常跟我说:‘狗杂种,你这一生一世,可别去求人家甚么。
人家心中想给你,你不用求,人家自然会给你;人家不肯的,你便苦苦哀求也是无用,反而惹得人家讨厌。
’” ——金庸 《侠客行》9) “世上之事,难说得很。
亲如父子兄弟,也有信不过的时候。
” ——金庸 《倚天屠龙记》10) 北风如刀,满地冰霜。
江南近海滨的一条大路上,一队清兵手执刀枪,押着七辆囚车,冲风冒寒,向北而行。
——金庸 《鹿鼎记》11) 张三笑嘻嘻的道:“难怪雪山派武功驰誉天下,为别派所不及。
原来贵派同门习练武功之时,竟然是真砍真杀。
如此认真,嘿嘿,难得,难得!佩服,佩服!” ——金庸 《侠客行》12) “我回过头来,只见一个清秀绝俗的少女正在观赏菊花, 穿一身嫩黄衫子,当真是人淡如菊,我一生之中,从未见过 这般雅致清丽的姑娘。
她身旁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丫鬟。
那 位小姐见我注视她,脸上登时红了,低声道:‘对不起,先生 别见怪,小丫头随口乱说。
’我霎时间呆住了,甚么话也说不出来。
——金庸 《连城诀》13) 过儿要娶你为妻,终生的要爱惜你、保护你,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金庸 《神雕侠侣》14) “我们所以甘愿舍命去干这件大事,其实都是为了你,你奸邪淫佚,犯上欺师,实已不容于武林,我夫妻亦已无面目见江湖朋友,我二人上侠客岛去,如所谋不成,自是送了性命,倘能为武林同道立一大功,人人便能见谅,不再追究你的罪愆。
”但这番为子拼命的苦心,却也不必对石破天明言。
——金庸 《 侠客行》15)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金庸金庸小说中经典句子大全1) “瞧雪山排那花万紫姑娘的神情,对石郎怒气冲冲的,似乎还没给他得手。
他见到美貌姑娘居然不会轻薄调戏,哪还像个男子汉大丈夫?我真的嫁了这么个规规矩矩的呆木头,做人有什么乐趣?” ——金庸 《侠客行》2) 狄云听了这番说话,三年多来郁在心中的委屈,忍不住 便如山洪般奔泻了出来,但觉胸口一酸,泪珠滚滚而下,到 后来,便伏在丁典怀中大哭起来。
丁典搂住他上身,轻轻抚摸他的长发。
——金庸 《连城诀》3) 我费尽了九虎二牛之力~~~还要加上那些羊啊猪啊什么的 ——金庸 《鹿鼎记》4) 早打早成亲,早抱胖娃娃 ——金庸 《射雕英雄传》5) 在这样春光明媚的郊外,是时候做首诗了,(开始摇头晃脑的念)人间在世,三寸金莲,什么什么什么。
恩!好诗!好诗! ——金庸 《鹿鼎记》6) 千棺从门出,其家好兴旺,子在父先死,孙存祖乃亡。
——金庸 《倚天屠龙记》7) 这一切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偏不喜欢。
——金庸 《白马啸西风》8) 指法无优劣,功力有高下。
——金庸 《天龙八部》9) 好令后人发现宝藏之时,知道世上最宝贵之物,乃是两心相悦的真正情爱,决非价值连城的宝藏。
——金庸 《雪山飞狐》10) 我走过山的时候山不说话,我路过海的时候海不说话; 我坐着的毛驴一步一步滴滴答答,我带着的倚天喑哑。
大家说我因为爱着杨过大侠,找不到所以在峨嵋安家; 其实我只是喜欢峨嵋的雾,像十六岁那年绽放的烟花。
我路过海的时候海不说话,我走过山的时候也听不到回答; 我骑的毛 驴步步滴滴 答答,悠悠飘向远处可从不想要回家。
——金庸 《神雕侠侣》11) 今天的中国,有的人很有权力,有的人很有财富,有的人很有知识,有的人很有名气。
可他们普遍都没有一样东西——良知。
因此,当官的鱼肉百姓,有钱的为富不仁,有知识的助纣为虐,有名气的麻木不仁。
活生生使这个社会堕落成非人的人间。
纵使你拥有的再多,你依然只能算衣食无忧的穷人 ——金庸12) 阿朱就是阿朱。
四海列国,千秋万代,就只有一个阿朱。
——金庸 《天龙八部》13) 你瞧这些白云聚了又聚,散了又散,人生离合,亦复如斯。
——金庸 《神雕侠侣》14) 这些珍宝虽无知觉,却是历千百年而不朽。
今日我在这里看着它们,将来我身子化为尘土,珍珠宝玉却仍然好好的留在人间。
世上之物,是不是愈有灵性,愈不长久? ——金庸 《射雕英雄传》15) 我今生娶不到你,我就是乌龟王八蛋!啊不,再多加一个蛋,乌龟王九蛋! ——金庸 《鹿鼎记》16) 世上聪明人本来是有的,不过这种人你遇上了,多半非倒大霉不可。
——金庸 《射雕英雄传》17) 终颜弹指老,刹那芳华,与其天涯思君,恋恋不舍,莫若相忘于江湖.. ——金庸 《天龙八部》18) 直到天色黑了,火把的亮光照不到水沟边,那小丐终于鼓起勇气,抓起了烧饼。
他饥火中烧,顾不得饼上沾了自水烂泥,轻轻咬了一口,含在口里,却不敢咀嚼,生恐咀嚼的微声给那些手执刀剑的汉子们听见了。
口中衔着一块烧饼,虽未吞下,肚里似乎已舒服得多。
——金庸 《侠客行》19) 武侠小说并不单是让读者在阅读时做“白日梦”而沉缅在伟大成功的幻想之中,而希望读者们在幻想之时,想像自己是个好人,要努力做各种各样的好事,想像自己要爱国家、爱社会、帮助别人得到幸福,由于做了好事、作出积极贡献,得到所爱之人的欣赏和倾心。
——金庸20) 过儿,要是我们能一辈子都这样走下去,那该有多好啊! ——金庸 《神雕侠侣》21) 妹子,你心中已有了郭世兄,将来就算遇到比他人品再好千倍万倍的人,也不能再移爱旁人,是不是? 那自然,不过不会有比他更好的人。
他是王爷也好,是乞儿也好,我心中总是有了他。
他是好人也罢,坏蛋也罢,我总是他的人了。
——金庸 《射雕英雄传》22) 过儿是不会娶你女儿的,因为我自己要做过儿的妻子! ——金庸 《神雕侠侣》23) 有些人心中,暗暗还存在一个念头,只是不便公然说出口来:“南四奇和铃剑双侠这些年来得了好大的名头,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死得好,死得妙!” ——金庸 《连城诀》24) 你若真的忘了过儿,就将我杀了,埋在这谷中,让我陪你一生一世,然后再嫁给这个谷主,好不好! ——金庸 《神雕侠侣》25) “狄兄弟,你大哥相貌平庸,非富非贵,只是个流落江湖的草莽之徒,如何敢盼望得佳人垂青?只是从此之后,每天早晨,我总是到凌府的府门外,向小姐的窗槛瞧上半天。
凌小姐倒也记着我,每天总是换一盆鲜花,放在窗槛上。
“这样子的六个多月,不论大风大雨,大霜大雪,我天天早晨去赏花。
凌小姐也 总风雨不 改地给我换一盆鲜花。
她每天只看我一眼,决不看第二眼,每看了这一眼,总是满脸红晕地隐到了帘子之后。
我只要每天这样见到一次她的眼波、她脸上的红晕,那就心满意足。
她从来没跟我说话,我也从不敢开口说一句。
以我的武功,轻轻一纵,便可跃上褛去,到了她身前。
但我从来不敢对她有半分轻慢。
至于写一封信来表达敬慕之忱,那更是不敢了。
——金庸 《连城诀》26)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金庸 《书剑恩仇录》27)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金庸 《书剑恩仇录》28) 桃花影落,碧海潮生。
——金庸29) 想不到我任盈盈,竟也终身和一支大马猴锁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金庸 《笑傲江湖》30) 大丈夫一言即出,就什么马也难追了 ——金庸 《鹿鼎记》
我只记得笑傲江湖中有,以下是原文:(出自第七章授谱)忽听得远处传来铮铮几声,似乎有人弹琴。
令狐冲和仪琳对望了一眼,都是大感奇怪:“怎地这荒山野岭之中有人弹琴
”琴声不断传来,甚是优雅,过得片刻,有几下柔和的箫声夹入琴韵之中。
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夹着清幽的洞箫,更是动人,琴韵箫声似在一问一答,同时渐渐移近。
令狐冲凑身过去,在仪琳耳边低声道:“这音乐来得古怪,只怕于我们不利,不论有甚么事,你千万别出声。
”仪琳点了点头,只听琴音渐渐高亢、萧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箫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只见山石后转出三个人影,其时月亮被一片浮云遮住了,夜色朦胧,依稀可见三人二高一矮,高的是两个男子,矮的是个女子。
两个男子缓步走到一块大岩石旁,坐了下来,一个抚琴,一个吹箫,那女子站在抚琴者的身侧。
令狐冲缩身石壁之后,不敢再看,生恐给那三人发见。
只听琴箫悠扬,甚是和谐。
令狐冲心道:“瀑布便在旁边,但流水轰轰,竟然掩不住柔和的琴箫之音,看来抚琴吹箫的二人内功着实不浅。
嗯,是了,他们所以到这里吹奏,正是为了这里有瀑布声响,那么跟我们是不相干的。
”当下便放宽了心。
忽听瑶琴中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
过了一会,琴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
琴箫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
令狐冲只听得血脉贲张,忍不住便要站起身来,又听了一会,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了主调,那七弦琴只是玎玎珰珰的伴奏,但箫声却愈来愈高。
令狐冲心中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酸楚,侧头看仪琳时,只见她泪水正涔涔而下。
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也即住了。
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唯见明月当空,树影在地。
只见湖面一条水线向东伸去,忽喇一声,那少女的头在丛中钻了起来,青翠的树木空隙之间,露出皓如白雪的肌肤,漆黑的长发散在湖面,一双像天上星星那么亮的眼睛凝望过来。
只见湖边红花树下着一个全身白衣如雪的少女,长发垂肩,正拿着梳子慢慢梳理。
她赤了双脚,脸上发上都是水珠。
只见她舒雅自在的坐在湖边,明艳圣洁,仪态不可方物,白衣倒映水中,落花一瓣一瓣的掉在她头衣上、影子上。
出自<<书剑恩仇录>>第十三回.
风清扬道:“独孤九剑,有进无退
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守,自己当然不用守了。
创制这套剑法的独孤求败前辈,名字叫做‘求败’,他老人家毕生想求一败而不可得,这剑法施展出来,天下无敌,又何必守
如果有人攻得他老人家回剑自守,他老人家真要心花怒放,喜不自胜了。
”) ——笑傲江湖第十回“传剑”只见大石上“剑冢”两个大字之旁,尚有两行字体较小的石刻: “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
呜呼
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 杨过提起右首第一柄剑,只见剑下的石上刻有两行小字: “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不祥,乃弃之深谷。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
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 ——神雕侠侣26回《神雕重剑》 另外《鹿鼎记中》也有提到独孤求败
赵敏白玉般的左手轻轻一挥,那大汉躬身退开。
她微微一笑,说道:“张真人既如此固执,暂且不必说了。
就请各位一起跟我走罢
”说着站起身来,她身后四个人身形晃动,团团将围住。
这四人一个便是那魁梧大汉,一个鹑衣百结,一个是身形瘦削的和尚,另一个虬髯碧眼,乃西域胡人。
见这四人的身法或凝重、或飘逸,个个非同小可,心头一惊:“这赵姑娘手下,怎地竟有如许高手
”眼见若不随她而去,那四人便要出手,心想:“敌方高手甚众,这一班人又尽是奸诈无耻、不顾信义之辈,非围攻光明顶的六大派可比。
我实不易保护太师父和三师伯的平安。
就算击败了其中数人,他们也决计不肯服输,势必一拥而上。
但事已至此,也只有竭力一拚,最好是能将赵姑娘擒了过来,胁迫对方。
”他正要挺身而出,喝阻四人,忽听得门外阴恻恻一声长笑,一个青色人影闪进殿来,这人身法如鬼如魅,如风如电,倏忽欺身到那魁梧汉子的身后,挥掌拍出。
那大汉更不转身,反手便是一掌,意欲和他互拚硬功。
那人不待此招打老,左手已拍到那西域胡人的肩头。
那胡人闪身躲避,飞腿踢他小腹。
那人早已攻向那瘦和尚,跟着斜身倒退,左掌拍向那身穿破烂衣衫之人。
瞬息之间,他连出四掌,攻击了四名高手,虽然每一掌都没打中,但手法之快直是匪夷所思。
这四人知道遇到了劲敌,各自跃开数步,凝神接战。
那青衣人并不理会敌人,躬身向拜了下去,说道:“明教张教主座下晚辈韦一笑,参见张真人
”这人正是。
他摆脱了途中敌人的纠缠,兼程赶至。
张三丰听他自称是“明教张教主座下”,还道他也是赵敏一党,伸手击退四人,多半另有阴谋,当下冷冷的道:“韦先生不必多礼,久仰轻功绝顶,世所罕有,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
”大喜,他少到中原,素来声名不响,岂知张三丰居然也知道自己轻功了得的名头,躬身说道:“张真人武林北斗,晚辈得蒙真人称赞一句,当真是荣于华衮。
”他转过身来,指着赵敏道:“赵姑娘,你鬼鬼祟祟的冒充明教,败坏本教声名,到底是何用意
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此阴险毒辣
”赵敏格格一笑,说道:“我本来不是男子汉大丈夫,阴险毒辣了,你便怎样
”第一句便说错了,给她驳得无言可对,一怔之下,说道:“各位先攻少林,再扰武当,到底是何来历
各位倘若和少林、武当有怨有仇,明教原本不该多管闲事,但各位冒我明教之名,乔扮本教教众,我韦一笑可不能不理
”张三丰原本不信百年来为朝廷死敌的明教竟会投降蒙古,听了韦一笑这几句话,这才明白,心想:“原来这女子是冒充的。
魔教虽然声名不佳,遇上这等大事,毕竟毫不含糊。
”赵敏向那魁梧大汉说道:“听他吹这等大气
你去试试,瞧他有甚么真才实学。
”那大汉躬身道:“是
”收了收腰间的弯带,稳步走到大殿中间,说道:“韦蝠王,在下领教你的寒冰绵掌功夫
”韦一笑不禁一惊:“这人怎地知道我的寒冰绵掌
他明知我有此技,仍上来挑战,倒是不可轻敌。
”双掌一拍,说道:“请教阁下的万儿
”那人道:“我们既是冒充明教而来,难道还能以真名示人
蝠王这一问,未免太笨。
”赵敏身后的十余人一齐大笑起来。
韦一笑冷冷的道:“不错,是我问得笨了。
阁下甘作朝廷鹰犬,做异族奴才,还是不说姓名的好,没的辱没了祖宗。
”那大汉脸上一红,怒气上升,呼的一掌,便往韦一笑胸口拍去,竟是中宫直进,径取要害。
韦一笑脚步错动,早已避过,身形闪处,伸指戳向他背心,他不先出寒冰绵掌,要先探一探这大汉的深浅虚实。
那大汉左臂后挥,守中含攻。
数招一过,大汉掌势渐快,掌力凌厉。
韦一笑的内伤虽经治好,不必再像从前那样,运功一久,便须饮热血抑制体内阴毒,但伤愈未久,即逢强敌,又是在张三丰这等大宗师面前出手,实是丝毫不敢怠慢,当即使动寒冰绵掌功夫。
两人掌势渐缓,逐步到了互较内力的境地。
突然间呼的一声,大门中掷进一团黑黝黝的巨物,猛向那大汉撞去。
这团物事比一大袋米还大,天下居然有这等庞大的暗器,当真奇了。
那大汉左掌运劲拍出,将这物事击出丈许,着手之处,只觉软绵绵地,也不知是甚么东西。
但听得“啊”的一声惨呼,原来有人藏在袋中。
此人中了那大汉劲力凌厉无俦的一掌,焉有不筋折骨断之理
那大汉一愕之下,一时手足无措。
韦一笑无声无息的欺到身后,在他背心“大推穴”上拍了一记“寒冰绵掌”。
那大汉惊怒交集,急转身躯,奋力发掌往韦一笑头顶击落。
韦一笑哈哈一笑,竟然不避不让。
那大汉掌到中途,手臂已然酸软无力,这掌虽然击在对方天灵盖之,却哪里有半点劲力,不过有如轻轻一抹。
韦一笑知道寒冰绵掌一经着身,对方劲力立卸,但高手对战,竟敢任由强敌掌击脑门,胆气之豪,实是从所未闻,旁观众人无不骇然。
倘若那大汉竟有抵御寒冰绵掌之术,劲力一时不去,这掌打在头顶,岂不脑浆迸裂
韦一笑一生行事希奇古怪,愈是旁人不敢为、不肯为、不屑为之事,他愈是干得兴高采烈,他乘那大汉分心之际出掌偷袭,本有点不够光明正大,可是跟着便以脑门坦然受对方一掌,却又是光明正大过了火,实是胆大妄为、视生死有如儿戏。
那身穿破烂衣衫之人扯破布袋,拉出一个人来,只见他满脸血红,早在那大汉一击之下毙命。
此人身穿黑衣,正是他们一伙,不知如何,却被人装在布袋中掷了进来。
那人大怒,喝道:“是谁鬼鬼祟祟……”一语未毕,一只白茫茫的袋子已兜头罩到。
他提气后跃,避开了这一罩,只见一个胖大和尚笑嘻嘻的站在身前,正是说不得到了。
说不得的乾坤一气袋被张无忌在光明顶上迸破后,没了趁手的兵器,只得胡乱做几只布装应用,毕竟不如原来那只刀剑不破的乾坤宝袋厉害。
他轻功虽然不及韦一笑,但造诣也是极高,加之中途没受阻挠,前脚后脚的便赶到了。
说不得也躬身向张三丰行礼,说道:“明教张教主座下,游行散人说不得,参见武当掌教祖师张真人。
”张三丰还礼道:“大师远来辛苦。
”说不得道:“敝教教主座下光明使者、、以及四散人、五旗使,各路人马,都已上了武当。
张真人你且袖手旁观,瞧明教上下,和这批冒名作恶的一较高低。
”他这番话只是虚张声势,明教大批人众未能这么快便都赶到。
但赵敏听在耳里,不禁秀眉微蹙,心想:“他们居然来得这么快,是谁泄漏了机密
”忍不住问道:“你们张教主呢
叫他来见我。
”说着向韦一笑望了一眼,目光中有疑问之色,显是问他教主到了何处。
韦一笑哈哈一笑,说道:“这会儿你不再冒充了吗
”心下却也在想:“教主必已到来,却不知此刻在哪里。
”张无忌一直隐身在明月之后,知道韦一笑和说不得迄未认出自己,眼见到了这两个得力帮手,极是喜慰。
赵敏冷笑道:“一只毒蝙蝠,一个臭和尚,成得甚么气候
”一言甫毕,忽听得东边屋角上一人长笑问道:“,杨左使到了没有
”这人声音响亮,苍劲豪迈,正是殷天正到了。
说不得尚未回答,杨逍的笑声已在西边屋角上响起。
只听他笑道:“鹰王,毕竟是你老当益壮,先到了一步。
”殷天正笑道:“杨左使不必客气,咱二人同时到达,仍是分不了高下。
只怕你还是瞧在张教主份上,让了我三分。
”杨逍道:“当仁不让
在下已竭尽全力,仍是不能快得鹰王一步。
”他二人途中较劲,比赛脚力,殷天正内功较深,杨逍步履轻快,竟是并肩出发,平头齐到。
长笑声中,两人一齐从屋角纵落。
张三丰久闻殷天正的名头,何况他又是张翠山的岳父,杨逍在江湖上也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当下走上三步,拱手道:“张三丰恭迎殷兄、杨兄的大驾。
”心中却颇为不解:“殷天正明明是天鹰教的教主,又说甚么‘瞧在张教主份上’
”殷杨二人躬身行礼。
殷天正道:“久仰张真人清名,无缘拜见,今日得睹芝颜,三生有幸。
”张三丰道:“两位均是一代宗师,大驾同临,洵是盛会。
”赵敏心中愈益恼怒,眼见明教的高手越来越多,张无忌虽然尚未现身,只怕说不得所言不虚,确是在暗中策划,布置下甚么厉害的阵势,自己安排得妥妥帖帖的计谋,看来今日已难成功,但好容易将张三丰打得重伤,这是千载难逢、决无第二次的良机,今日若不乘此机会收拾了武当派,日后待他养好了伤,那便棘手之极了,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珠转了两转,冷笑道:“江湖上传言武当乃正大门派,岂知耳闻争如目见
原来武当派暗中和魔教勾勾搭搭,全仗魔教撑腰,本门武功可说。
”说不得道:“赵姑娘,你这可是妇人之见、小儿之识了。
张真人威震武林之时,只怕你祖父都尚未出世,小孩儿懂得甚么
”赵敏身后的十余人一齐踏上一步,向他怒目而视。
说不得洋洋自若,笑道:“你们说我这句话说不得么
我名字叫作‘说不得’,说话却向来是说得又说得,谅你们也奈何我不得。
”赵敏手下那瘦削僧人怒道:“主人,待属下将这多嘴多舌的和尚料理了
”说不得叫道:“妙极
妙极
你是野和尚,我也是野和尚,咱们来比拚比拚,请武当宗师张真人指点一下不到之处,胜过咱们苦练十年。
”说着双手一挥,从怀中又抖了一只布袋出来。
旁人见他布袋一只又是一只,取之不尽,不知他僧袍底下到底还有多少只布袋。
赵敏微微摇头,道:“今日我们是来讨教武当绝学,武当派不论哪一位下场,我们都乐于奉陪。
武当派到底确有真才实学,还是浪得虚名,今日一战便可天下尽知。
至于明教和我们的过节,日后再慢慢算帐不迟。
张无忌那小鬼奸诈狡猾,我不抽他的筋、剥他的皮,难消心头之恨,可也不忙在一时。
”张三丰听到“张无忌那小鬼”六个字时,心中大奇:“明教的教主难道真的也叫做张无忌
怎地又是‘小鬼’了
”说不得笑嘻嘻的道:“本教张教主少年英雄,你赵姑娘只怕比我们张教主还小着几岁,不如嫁了我们教主,我和尚看来倒也相配……”他话未说完,赵敏身后众人已轰雷般怒喝起来:“胡说八道
”“住嘴
”“野和尚放狗屁
”赵敏红晕双颊,容貌娇艳无伦,神色之中只有三分薄怒,倒有七分腼腆,一个呼叱群豪的大首领,霎时之间变成了忸怩作态的小姑娘。
但这神气也只是瞬息间的事,她微一凝神,脸上便如罩了一层寒霜,向张三丰道:“张真人,你若不肯露一手,那便留一句话下来,只说武当派乃欺世盗名之辈,我们大伙儿拍手便走。
便是将宋远桥、俞莲舟这批小子们放还给你,又有何妨
”便在此时,铁冠道人张中和殷野王先后赶到,不久周颠和彭莹玉也到了山上,明教这边又增了四个好手。
赵敏估量形势,双方决战,未必能操胜算,最担心的还是张无忌在暗中作甚么手脚。
她眼光在明教诸人脸上扫了转,心想:“张三丰所以成为朝廷心腹之患,乃因他威名太盛,给武林中人奉为泰山北斗,他既与朝廷为敌,中原武人便也都不肯归附。
若凭他这等风烛残年,还能活得多少时候
今日也不须取他性命,只要折辱他一番,令武当派声名堕地,此行便算大功告成。
”于是冷冷的道:“我们造访武当,只是想领教张真人的武功到底是真是假,若要去剿灭明教,难道我们不认得光明顶的道路么
又何必在武当山上比武,莫非天下只有你张真人一人,方能品评高下胜负
这样罢,我这里有三个家人,一个练过几天杀猪屠狗的剑法,一个会得一点粗浅内功,还有一个学过几招三脚猫的拳脚。
阿大、阿二、阿三,你们站出来,张真人只须将我这三个不中用的家人打发了,我们佩服武当派的武功确是名下无虚。
要不然嘛,江湖上自有公论,也不用我多说。
”说着双手一拍。
她身后缓步走出三个人来。
只见那阿大是个精干枯瘦的老者,双手捧着一柄长剑,赫然便是那柄倚天宝剑。
这人身材瘦长,满脸皱纹,愁眉苦脸,似乎刚才给人痛殴了一顿,要不然便是新死了妻子儿女,旁人只要瞧他脸上神情,几乎便要代他伤心落泪。
那阿二同样的枯瘦,身材略矮,头顶心滑油油地,秃得不剩半根头发,两边太阳穴凹了进去,深陷半寸。
那阿三却是精壮结实,虎虎有威,脸上、手上、项颈之中,凡是可见到肌肉处,尽皆盘根虬结,似乎周身都是精力,胀得要爆炸出来,他左颊上有颗黑痣,黑痣上生着一丛长毛。
张三丰、殷天正、杨逍等人看了这三人情状,心下都是一惊。
周颠说道:“赵姑娘,这三位都是武林中顶儿尖儿的高手,我周颠便一个也斗不过,怎地不识羞的乔装了家人,来跟张真人开玩笑么
”赵敏道:“他们是武林中顶儿尖儿的高手
我倒也不知道。
他们叫甚么名字啊
”周颠登时语塞,随即打个哈哈,说道:“这位是‘一剑露天下’皱眉神君,这位是‘丹气霸八方’秃头天王。
至于这一位嘛,天下无人不知,哪个不晓,嘿嘿,乃是……那个……‘神拳盖世’大力尊者。
”赵敏听他瞎说八道的胡诌,不禁噗哧一笑,说道:“我家里三个煮饭烹茶、抹桌扫地的家人,甚么神君、天王、尊者的
张真人,你先跟我家的阿三比比拳脚罢。
”那阿三踏上一步,抱拳道:“张真人请
”左足一蹬,喀喇一声响,蹬碎了地下三块方砖。
着脚处的青砖被他蹬碎并不希奇,难在邻近的两块方砖竟也被这一脚之力蹬得粉碎。
杨逍和韦一笑对望一眼,心中都道:“好家伙
”那阿大、阿二两人缓缓退开,低下了头,向众人一眼也不瞧。
这三人自进殿后,一直跟在赵敏身后,只是始终垂目低头,神情猥琐,谁也没加留神,不料就这么向前一站,登时如渊停岳峙,俨然大宗匠的气派,但退了回去时,却又是一副畏畏缩缩、佣仆厮养的模样。
武当派的知客道人灵虚一直在为太师父的伤势忧心,这时忍不住喝道:“我太师父刚才受伤呕血,你们没瞧见么
你们怎么……怎么……”说到这里,语声中已带哭音。
殷天正心想:“原来张真人曾受伤呕血,却不知是为何人所伤。
他就算不伤,这么大的年纪,怎么跟这等人比拚拳脚
瞧此人武功,纯是刚猛一路,让我来接他的。
”当下朗声说道:“张真人何等身分,岂能和低三下四之辈动手过招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别说是张真人,就算我姓殷的,哼哼,谅这些奴才也不配受我一拳一脚。
”他明知阿大、阿二、阿三决非庸流,但偏要将他们说得十分不堪,好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赵敏道:“阿三,你最近做过甚么事
说给他们听听,且看配不配和武当高人动手过招。
”她言语之中,始终紧紧的扣住了“武当”二字。
那阿三道:“小人最近也没做过甚么事,只是在西北道上曾跟少林派一个名叫空性的和尚过招,指力对指力,破了他的龙爪手,随即割下了他的首级。
”此言一出,大厅上尽皆耸动。
空性神僧在光明顶上以龙爪手与张无忌拆招,一度曾大占上风,明教众高手人人亲睹,想不到竟命丧此人之手。
以他击毙少林神僧的身分,自己足可和张三丰一较高下。
殷天正大声道:“好
你连少林派的空性神僧也打死了,让姓殷的来斗上一斗,倒是一件快事。
”说着抢上两步,拉开了架子,白眉上竖,神威凛凛。
阿三道:“,你是邪魔外道,我阿三是外道邪魔。
咱俩一鼻孔出气,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你要打,咱们另拣日子来比过。
今日主人有命,只令小人试试武当派武功的虚实。
”转头向张三丰道:“张真人,你要是不想下场,只须说一句话便可交代,我们也不会动蛮硬逼。
武当派只须服输,难道还真要了你的老命不成
”张三丰微微一笑,心想自己虽然身受重伤,但若施出新创太极拳中“以虚御实”的上乘武学法门,未必便输于他,所难对付者,倒是击败阿三之后,那阿二便要上前比拚内力,这却丝毫取巧不得,这一关决计无法过去,但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只有打发了这阿三再说。
当下缓步走到殿心,向殷天正道:“殷兄美意,贫道心领。
贫道近年来创了一套拳术,叫作‘太极拳’,自觉和一般武学颇有不同处。
这位施主定要印证武当派功夫,殷兄若是将他打败,谅他心有不甘。
贫道就以太极拳中的招数和他拆几手,正好乘机将贫道的多年心血就正于各位方家。
”殷天正听了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听他言语中对这套“太极拳”颇具自信,张三丰是何等样人,既出此言,自有把握,否则岂能轻堕一世的威名
但他适才曾重伤呕血,只怕拳技虽精,终究内力难支,当下不便多言,只得抱拳道:“晚辈恭睹张真人神技。
”阿三见张三丰居然飘然下场,心下倒生了三分怯意,但转念又道:“今日我便和这老道拚个两败俱伤,那也是耸动武林的盛举了。
”当下屏息凝神,双目盯住在张三丰脸上,内息暗暗转动,周身骨骼劈劈拍拍,不绝发出轻微的爆响之声。
众人又均相顾一愕,知道这是佛门正宗的最上乘武功,自外而内,不带半分邪气,乃是金刚伏魔神通。
张三丰见到他这等神情,也是悚然一惊:“此人来历不小啊
不知我这太极拳是否对付得了
”当下双手缓缓举起,要让那阿三进招。
忽然俞岱岩身后走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小道童来,说道:“太师父,这位施主要见识我武当派的拳技,又何必劳动太师父大驾
待弟子演几招给他瞧瞧,也就够了。
”这个满脸尘垢的小道童正是张无忌。
殷天正、杨逍等人和他分手不久,虽然他此刻衣服形貌全都改变,但一听声音,立即认了出来。
明教群豪见教主早已在此,尽皆大喜。
张三丰和俞岱岩却怎能想得到
张三丰一时瞧不清他的面目,见到他身上衣着,只道便是清风,说道:“这位施主身具少林派金刚伏魔的外门神通,想是西域少林一支的高手。
你小孩儿一招之间便被他打得筋折骨裂,岂同儿戏
”张无忌左手牵住张三丰衣角,右手拉着他左手,说道:“太师父,你教我的太极拳法从未用过,也不知成是不成。
难得这位施主是外家高手,让弟子来试试以柔克刚、运虚御实的法门,那不是很好么
”说话之间,将一股极浑厚、极柔和的九阳神功,从手掌上向张三丰体内传了过去。
张三丰于刹那之间,只觉掌心中传来这股力道雄强无比,虽然远不及自己内力的精纯醇正,但泊泊然、绵绵然,直是无止无歇、无穷无尽,一惊之下,定睛往张无忌脸上瞧去,只见他目光中不露光华,却隐隐然有一层温润晶莹之意,显得内功已到绝顶之境,生平所遇人物,只有本师觉远大师、大侠郭靖等寥寥数人,才有这等修为,至于当世高人,除了自己之外,实想不起再有第二人能臻此境界。
霎时之间,他心中转过了无数疑端,然而这少年的内力沛然而至,显是在助自己疗伤,决无歹意,乃可断定,于是微笑道:“我衰迈昏庸,能有甚么好功夫教你
你要领教这位施主的绝顶外家功夫,那也是好的,务须小心在意。
”他总道这小道童是哪一派的高手少年赶来赴援,因此言语中极是谦冲客气。
张无忌道:“太师父,你待孩儿恩重如山,孩儿便粉身碎骨,也不足以报太师父和众位师伯叔的大恩。
我武当派功夫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也不致输于西域少林的手下。
太师父尽管放心。
”他这几句话说得恳挚无比,几句“太师父”纯出自然,决计做作不来,连张三丰也是大为奇怪:“难道他竟是本门弟子,暗中潜心修为,就如昔年本师觉远大师一般
”缓缓放下张无忌的手,退了回去,坐在椅中,斜目瞧俞岱岩时,只见他也是一脸迷惘之色。
那阿三见张三丰居然遣这小道童出战,对自己之轻蔑藐视可说已到了极处,但想我一拳先将这小道童打死,激得老道心浮气粗,再和他动手,当更有制胜把握,当下也不多言,只说:“小孩儿,发招罢
”张无忌道:“我新学的这套拳术,乃我太师父张真人多年心血所创,叫作‘太极拳’。
晚辈初学乍练,未必即能领悟拳法中的精要,三十招之内,恐怕不能将你击倒。
但那是我学艺未精,并非这套拳术不行,这一节你须得明白。
”阿三不怒反笑,转头向阿大、阿二道:“大哥、二哥,天下竟有这等狂妄的小子。
”阿二纵声大笑。
阿大却已瞧出这小道童不是易与之辈,说道:“三弟,不可轻敌。
”阿三踏上一步,呼的一拳,便往张无忌胸口打到,这一招神速如电,拳到中途,左手拳更加迅捷的抢上,后发先至,撞击张无忌面门,招术之诡异,实是罕见。
张无忌自听张三丰演说“太极拳”之后,一个多时辰中,始终在默想这套拳术的拳理,眼见阿三左拳击到,当即使出太极拳中一招“揽雀尾”,右脚实,左脚虚,运起“挤”字诀,粘连粘随,右掌已搭住他左腕,横劲发出。
阿三身不由主的向前一冲,跨出两步,方始站定。
旁观众人见此情景,齐声惊噫。
这一招“揽雀尾”,乃天地间自有太极拳以来首次和人过招动手。
张无忌身具九阳神功,精擅乾坤大挪移之术,突然使出太极拳中的“粘”法,虽然所学还不到两个时辰,却已如毕生研习一般。
阿三给他这么一挤,自己这一拳中千百斤的力气犹似打入了汪洋大海,无影无踪,无声无息,身子却被自己的拳力带得斜移两步。
他一惊之下,怒气填膺,快拳连攻,臂影晃动,便似有数十条手臂、数十个拳头同时击出一般。
众人见了他这等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尽皆心惊:“无怪以空性大师这等高强的武功,也丧身于他手下。
”除了赵敏携来的众人之外,无不为张无忌担心。
张无忌有意要显扬武当派的威名,自己本身武功一概不用,招招都使张三丰所创太极拳的拳招,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拗步,待使到一招,“手挥琵琶”时,右捺左收,刹时间悟到了太极拳旨中的精微奥妙之处,这一招使得犹如行云流水,潇洒无比。
阿三只觉上盘各路已全处在他双掌的笼罩之下,无可闪避,无可抵御,只得运劲于背,硬接他这一掌,同时右拳猛挥,只盼两人各受一招,成个两败俱伤之局。
不料张无忌双手一圈,如抱太极,一股雄浑无比的力道组成了一个旋涡,只带得他在原地急转七八下,如转陀螺,如旋纺锤,好容易使出“千斤坠”之力定住身形,却已满脸胀得通红,狼狈万状。
明教群豪大声喝彩。
杨逍叫道:“武当派太极拳功夫如此神妙,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周颠笑道:“阿三老兄,我劝你改个名儿,叫做‘阿转’
”殷野王道:“多转几个圈儿也不算丢脸,古人不是说‘三十六着,转为上着’么
”说不得道:“当年梁山泊好汉中有个黑旋风,那旋风嘛,原是要转的
”阿三只气得脸色自红转青,怒吼一声,纵身扑上,左手或拳或掌,变幻莫测,右手却纯是手指的功夫,拿抓点戳、勾挖拂挑,五根手指如判官笔,如点穴橛,如刀如剑,如枪如戟,攻势凌厉之极。
张无忌太极拳拳招未熟,登时手忙脚乱,应付不来,突然间嗤的一声,衣袖被撕下了一截,只得展开轻功,急奔闪避,暂且避让这从所未见的五指功夫。
阿三吆喝追赶,却哪里及得上对手轻功的飘逸,接连十余抓,尽数落空。
张无忌一面躲闪,心下转念:“我只逃不斗,岂不是输了
这太极拳我还不大会使,且以挪移乾坤的功夫,跟他斗上一斗。
”一个回身,双手摆一招太极拳中“野马分鬃”的架式,左手却已使出乾坤大挪移的手法。
阿三右手一指戳向对方肩头,却不知如何被他一带,噗的一响,竟戳到了自己左手上臂,只痛得眼前金星直冒,一条左臂几乎提不起来。
杨逍瞧出这不是太极拳功夫,却抢先叫道:“太极拳当真了得
”阿三又痛又怒,喝道:“这是妖法邪术,甚么太极拳了
”刷刷刷连攻三指。
张无忌纵身避开,眼见阿三又是长臂疾伸,双指戳到,他再使挪移乾坤心法,一牵一引,托的一响,阿三的两根手指直插进了殿上一根大木柱之中,深至指根。
众人又是吃惊,又是好笑。
众人轰笑声中,俞岱岩厉声喝道:“且住
你这是少林派金刚指力
”张无忌纵身跃开,一听到“少林派金刚指力”七个字,立时想起,俞岱岩为少林派金刚指力所伤,二十年来,武当派上下都为此深怨少林,看来真凶却是眼前此人。
只听阿三冷冷的道:“是金刚指力便怎样
谁教你硬充好汉,不肯说出屠龙刀的所在
这二十年残废的滋味可好受么
”俞岱岩厉声道:“多谢你今日言明真相,原来我一身残废,是你西域少林派下的毒手。
只可惜……只可惜了我的好五弟。
”说到最后一句,不禁哽咽。
要知当年张翠山自刎而死,乃是为了俞岱岩伤于殷素素的银针之下、无颜以对师兄之故。
其实俞岱岩中了银针之后,殷素素托龙门镖局运回武当,医治月余,自会痊愈,他四肢被人折断,实出于大力金刚指的毒手,倘若当日找到了这罪魁祸首,张翠山夫妇也不致惨死了。
俞岱岩既悲师弟无辜丧命,又恨自己成为废人,满腔怨毒,眼中如要喷出火来。
张无忌听了两人之言,立即明白了一切前因后果。
他幼时曾听父亲说过,少林寺火工头陀偷学武艺,击死少林寺达摩堂首座苦智禅师,少林派中各高手大起争执,以致苦慧禅师远走西域,开创了西域少林一派,看来这人是当年苦慧的传人。
果然听得张三丰道:“施主心肠忒也歹毒,我们可没想到当年苦慧禅师的传人之中,竟有施主这等人物。
”阿三狞笑道:“苦慧是甚么东西
”张三丰一听,恍然大悟。
当年俞岱岩为大力金刚指所伤后,武当派遣人前往质问少林,少林派掌门方丈坚决不认,便疑心到西域少林一派,但多年打听,得知西域少林已然式微之极,所传弟子只精研佛学,不通武功,此刻听了阿三这句“苦慧是甚么东西”,心知他若是西域少林传人,决无辱骂开派师祖之理,便朗声说道:“怪不得,怪不得
施主是火工头陀的传人,不但学了他的武功,也尽数传了他狠戾阴毒的性儿
那个空相甚么的,是施主的师兄弟罢
”阿三道:“不错
他是我师弟,他可不叫空相,
小龙女:杨过抬起头来,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走进一个少女来。
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胡斐: 一时雪峰边寂静无声,忽然苗若兰的婢女琴儿指著山下叫道:“小姐,你瞧,好像有人上来”。
众人一惊,心道:“怎么我们没下山,反倒有人上来了
”纷纷奔到崖边,向下张望,只见长索上有一团白影迅速异常的攀援上来,凝神一看,却是一个白衣男子。
田青文道:“苗姐姐,这位是令尊么
”苗若兰摇头道:“不是,我爹爹从来不穿白衣的”。
说话之间,那男子爬得更加近了。
于管家叫道:“喂,尊驾是那一位
”忽听得半山腰里传上来一声长笑,声音洪亮,只震得山谷鸣响,突然之间,似乎满山都是大笑之声。
阮士中健宝树手捧铁盒,站在崖边,轻轻一拉曹云奇的手,指指宝树背心,用右肩作了个相撞的姿态。
曹云奇会意,知道师叔命自己将他撞下山峰,心想这贼秃本领再强,从这万丈高峰上掉落下去,那里保得住性命
铁盒宝刀是跌不坏的,待会下去寻找便是。
阮曹二人一点头,同时发足,猛然冲向宝树后心。
此时宝树离崖边不过尺许,全神注视山下,丝毫不知有人在背后突施暗算。
待得听到脚步声响,阮曹二人已冲到身后,宝树见到那白衣男子上来时的身法神态,正自惊疑不定,突觉背心有人来袭,更是大吃一惊,危急中倏施“铁板桥”功夫,身子向左斜出。
这“铁板桥”功夫,原是闪避敌人暗器的救命绝招,通常是暗器来得太快,不及跃起或向旁避让,只得身子僵直,突然向后仰天斜倚,让那暗器掠面而过,双脚却仍是牢牢钉住地下。
功夫越高,背心越能贴近地面,讲究的是起落快,身形直,所谓“足如铸铁,身挺似板,斜起若桥”。
宝树这一招“铁板桥”,又与通常所使的不同,并非向后仰倚,却是向左倾斜,双足钉在崖边,身子凌空,已有一小半凭虚倾在雪峰之外。
阮士中与曹云奇撞到宝树背后,只道袭击得逞,只自大喜,突觉肩头撞出,前面竟然没了受力之处。
阮士中武功精湛,急忙一个斤斗,滚在一旁。
曹云奇却收脚不住,疾冲而出,直往雪峰下掉落。
众人齐声惊呼。
宝树挺腰站直,说道:“阿弥陀佛,罪过
罪过
”背上却也已出了一阵冷汗。
田青文一吓,已晕倒在地。
陶子安站在她身旁,忙伸手扶住。
馀人望著曹云奇魁梧的身躯向下直落,无不失声惊呼。
眼见他势必摔得粉身碎骨,忽见那白衣男子双足勾住绳索,左手在峰壁上一推,长索带著他的身子,如汤秋千般向曹云奇急飞过去。
这一下时机用力都是恰到好处,那白衣人右手探出,已抓住曹云奇的后心。
不料曹云奇身躯甚重,这一堕之势更是猛烈异常,但听得喀喇一响,衣衫破裂,竟又掉了下去,那白衣人长身伸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抓住了曹云奇右足足踝。
可是两人仍是向下急落,但见两人身形愈来愈小,一堕数十丈。
下堕之势奇急,白衣人武功再高,双足的力道却也钩不住绳索,看来只有松手放脱曹云奇,才保得了自己性命。
众人目眩神驰之际,忽见他右手一甩,将曹云奇的身子向绳索甩将过去。
曹云奇早已神智迷糊,双手碰到绳索,立即牢牢抓住。
凡是溺水之人,即令在水中碰到一根水草,也必全力抓住,至死不放,原是求生*拘裕馐辈茉破嬉彩侨绱恕* 按他武功,本不足以抓住绳索以抗两人急坠之势,但危难之际,不知怎的力气登时大了数倍。
那绳索直幌出去,带著二人向左飞汤。
那白衣人腰间使劲,身子倒翻,左手也已抓住绳索。
他在曹云奇耳边说了两句话,拍拍他的背心。
曹云奇惊魂未定,但听了他的话,有如接到纶音圣旨一般,忙双手交互拉绳,攀援而上。
众人在崖边见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奇险,尽皆挢舌难下。
曹云奇攀到峰边,殷吉与周云阳抢过去拉住他双手,提了上来,齐问:“这白衣人是谁
”曹云奇喘了几口气,说道:“那位英雄命我上来禀报,说道是……是雪山飞狐胡斐到了”。
众人为那白衣人的气势所慑,一时都怔住了,也不知是谁首先叫了声:“啊哟
”往庄内便奔。
众人不及细想,一窝蜂的往大门抢去。
陶百岁、刘元鹤、阮士中三人一齐挤在门口,你推我拥,争先而入。
曹云奇抢著去扶田青文,与陶子安百忙中又互挥数拳。
只一阵乱,门外众人走得乾乾净净。
于管家与琴儿扶著苗若兰走在最后,险些儿给关在门外。
殷吉见熊元献闭上大门,立即取过门闩,横著闩上。
陶百岁只怕不固,又取过撑柱,牢牢撑住。
此时田青文已醒了过来,道:“那雪山飞狐跟咱们素不相识,怕他怎的
”阮士中横了她一眼,说道:“素不相识
哼,你爹爹是他老子的大仇人,他肯放过你么
”刘元鹤也道:“咱们伤了平阿四,那雪山飞狐岂肯干休
”陶子安忽向墙头一指,道:“咱们撑住大门,他从上面不能进来么
”阮士中道:“不错,陶世兄快上高守著”。
陶子安冷笑道:“阮师叔武功高,还是你老人家上去”。
一言辅毕,猛听喀喇喇几声巨响,那撑柱与门闩突然迸断,砰澎一响,两扇大门已被人推开。
众人齐声惊呼,直往内院奔去,霎时之间,大厅上又是杳无一人。
群豪初听平阿四说那胡一刀的往事,颇听见见他遗下的孤儿,可是待得雪山飞狐当真上山,眼见他身手竟如此了得,不禁心寒胆怯,又见旁人逃避,相互惊吓,你怕我更怕,平素的豪气雄风,尽数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于管家欲觅宝树出去抵挡一阵,可是四下张望,宝树早已不见,不知躲到了那里,心想:“主人将庄上之事托付了给我,拼著一死,也得全了主人的脸面”。
当下向苗若兰低声道:“苗姑娘,你快到夫人房去,跟夫人一同躲入地窖密室,可别让人瞧见。
这里的人没一个安著好心。
待我出去见他”。
苗若兰向郑三娘与田青文望了一眼,道:“我带这两位姊姊一起去地吧”。
于管家急忙摇头,低声道:“不,这两个女人恐怕不是好人。
姑娘跟夫人是千金贵体,莫理会旁人”。
苗若兰道:“那姓胡的若是要杀人放火,你挡得了么
”于管家一按腰间单刀的刀柄,惨然道:“今日是于某以死报主之时,但求夫人与姑娘平安无事,小人就对得起主人了”。
苗若兰想了一想,说道:“我跟你一齐出去会他”。
于管家大急,忙道:“苗姑娘,你不听那和尚说,令尊苗大侠与他有杀父大仇
你若不躲开,落在此人手中,那…那……”苗若兰道:“自从我听爹爹说了胡伯伯的往事,一直就盼那个孩子还活在世上,也盼终须有日能见他一见。
今日之事虽险,但若从此不能再与他相见,我可要抱憾一生了”。
她这几句话说得轻柔温文,然语意极为坚定,于管家竟尔不能违抗。
他心道:“这位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却勇决如此,真不愧是金面佛苗大侠之女。
什么镇关东、威震天南,名号儿叫得挺响,与苗姑娘一比,倘不愧死,也可算得脸皮厚极”。
他本来心中害怕,但见苗若兰神色宁定,惊惧之心登减,当下紧一紧腰带,在茶盘中放了两只青花细瓷的盖碗,冲上了茶,走出厅去。
苗若兰跟随在后。
于管家转出厅壁,只见那白衣人脸孔朝外,双手叉腰,抬头望天,便高声道:“胡大爷远来,不曾远迎,还请恕罪”。
说著献上茶去。
那白衣人听得于管家说话,回过头来,见到苗若兰这样一个文秀清雅的少女,弱态生娇,明波流慧,怯生生的站在当地,不禁一怔。
苗若兰见这人满腮虬髯,根根如铁,一头浓发,却不结辫,横生倒竖般有如乱草,彩且痪 她自幼对胡一刀之子心怀怜惜悲悯之情,想到他时,总觉他是个受人欺侮虐待的稚子,今日相见却不料竟是如此粗豪猛恶的一条汉子,心中不由得三分惊异,三分惶惑,又有三分失望,但随即想到:“胡一刀胡伯伯容貌威严,他生的孩子自也是这般,又何足为奇
却是我一向将他想错了”。
当下上前盈盈一福,轻声说道:“相公万福”。
狄云:那青年比她大着两三岁,长脸黝黑,颧骨微高,粗手大脚,那是湘西乡下常见的庄稼少年汉子,手中一柄木剑倒使得颇为灵动。
鹿鼎记就有不少,凡是韦小宝参与历史的都是一本正经的戏说,如他签署尼布楚条约
《倚天屠龙记》中,张翠山与携妻儿归来,其时张三丰刚正自闭关修炼,张翠山候于门外,张真人一开门,便见到自己失踪十年的爱徒,原文写到“他一搓眼睛,还道是看错了”,又写到“忍不住紧紧搂着他,欢喜得流下泪来”。
此时的张三丰活脱脱便是个与爱子分别多年的慈父,而非百年修为、心静如水的张真人。
《雪山飞狐》中,写刘元鹤自述在田归农床下偷听当时事态,说完后金公这样写——“他一番话说完,双手拍拍身上灰尘,拂了拂头顶,恰似刚从床底下钻出来一般,喝了两口茶,神情甚是轻松自得。
”此处描写堪称神来之笔,刘元鹤武功本来就不济,藏身于田归农这等高手床下当然是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后来苗人风来了更是吓得噤若寒蝉,再加上事态变幻无端,极其怪异,因此印象必是深刻之极。
就算只是复述,自己也不禁重新融入了当时的场景,心情感受都与当时一般无二,所以才会在说完后做出那些动作,神情也恢复了轻松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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