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雨淅沥的日子里,突然喜欢在小雨里仰头呼吸,当冰凉的水流贴在脸颊,不由开始迷离地祈祷,愿它能把心里的悸动压下;躁动的灵魂又宛若奔驰的骏马,跃过无垠的寒潭,纵情天涯;思绪胡乱地驰骋,那想念如细微的针,刺在心尖上,分明一丝一丝的痛。以倔强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苦苦地追问,而对方竟不肯回答。
那天空中忽然有断了线的风筝,我掌心里仿佛有断了线的缘分,原来,那幻想的美丽,难以企及。雨后天空的'颜色,是这样苍白,而我的掌心渐渐空洞,请转过脸去,不要来看我的表情。即使此时,大厦崩塌,地表撕裂,空中砸下大颗大颗的陨石,而我,竟不能再动。
再回到故土,再在初见的那个地方等你、想你,直到生命最后一刻,直到慢慢停止了呼吸,你终究不会来。但我的心跳不愿停,我知道它,我明白它,我为它痛惜,不见你心不死,可再也望不到你。心不停,躯体还是暖的,双臂将始终保留着等待你轻挽的姿势,而你,敢不敢看呢,我不知。
转身向前,就是一个轮回,那一别,就是一辈子,就这样昂首倔强地离开。棱角分明的石子,印着我血迹斑斑的脚印,一脸顽强的微笑留给自己。走,走,永远也走不出这大千世界,毅然决绝换来的是木然的未来,坚毅的表面下是脆弱的痴,为何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身旁呼啸的列车走的不是这个方向,幸福擦肩而过,而路,竟再也走不完。
九月的阳光依然可以细碎地直射入眼眶。
盯着太阳望了一会之后眼睛前面依然会有旋转着的白色亮圈。
走在街上仍然可以看到不少以前在一起的同学,包括新三英语的,画画班的和各处的。曾经一起欢笑一起流泪,一起跑到街对面去买烤红薯吃,一起买小说来看。可是现在看到他们,却再也想不起他们的名字。闭上眼睛,也不再能像以前一样清楚地想起他们的脸。
分别的太久了吧。
所以也就不会去主动和他们挥手打招呼,以免造成无言以对的尴尬。
所以也就只能在他们疑惑地转身之后,对着他们的背影拉起嘴角笑。
从此大家便只是路人。
转过身去。背着各自的行囊,走着自己的人生。前面尽管崎岖尽管黑暗,视线只能在远方灰色的建筑上画上一个句点,可总还是有路。
听起来不免寂寥和荒凉。
好像什么,也就都随着时光的流逝变了吧。
初一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如果三年之后大家真的不在一起了,我会怎么样。直到现在我都没有为自己假设一个合适和恰当的情景。
是满脸不舍地握着他们的手,说“我会永远记得你们”?
是哭花了一整张脸,然后不断地被拍着肩膀安慰?
还是满脸无所谓的填完同学录,从此就不再去想那些一起经历过的事情?
可能真的要经历了分别,才能体味到那样真切的苦痛。希望这样的分别晚一点到,晚一点。再晚一点。
转身过去,就已经是千百年以后。
我,站在朝阳之处,晓露之间,看着你转身,神情淡漠如初。轻轻地,对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挥手,纵使你看不见,纵使我逆着光。视线渐渐模糊……
你做出的决定让我出乎意料,月考成绩也让我出乎意料,父亲和母亲也让我出乎意料。如同行走在空的我,三支手迎面一推,我便跌到了地面,却无法迭出原地;如同窗外纷纷凋落的树叶,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
此去经年,黯然伤神,想起那段对白。
——你后悔遇到我吗?
——不,我有后悔
——这样的久远,会消失吗?
——怎么可能。
嘿,可能,是你不确定吧,朋友,所以才会有了“可能”“会”。
哦,我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并不是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遥遥相望,而是像两条交叉线,相遇后又渐渐远,我与你,亦是如此。
你用一年的时间画了一个圆圈,可是画完后,却无奈地发现我还在圈外,就像行走在街边的两个人儿,始终背着夕阳,就连影子也被隔绝,各不相干,哀伤地视而不见。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那些明明就很深刻的记忆,却被季风一吹就散,那些探头露尾若隐若现的时光,却找不准该出现的日期。’就像我明白你,在一个迟到了很久的冬季,到底,到底还是离去了。
我蹲在朝阳之外,晓露之中,在你转身触手可即的地方,始终烟消云散。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却不是悲秋。
谁又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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